第四百零……五减一章! (第1/2页)
血海,那座宫殿中。
文净道人鬼魅的身影飘向前,在这修罗族少女身旁转了半圈,而后朱唇轻启,在她耳旁轻轻吹出一缕气息。
这少女虽极力忍耐,但脸颊还是划过少许红晕,银白长发轻轻飘舞。
文净笑道:“真是个不错的苗子,送去灵山当真可惜了,那里的老道们,可没几个人会解这风情。”
“文净,老祖的剑是我一族至关重要的信物。”
角落中,那沙哑的嗓音继续说着:“我们已归顺灵山,元屠剑交由殿下执掌,于灵山也并无半点损失。”
“你们的话,本王会原封不动的带回去,”文净道人轻笑着,指尖在银发少女脸旁划过,“但有没有用,那就非本王能管了。”
叮铃铃——
另一个角落中,有道魁梧的身影似乎要冲出黑暗,那粗犷的嗓音压着浓浓的怒火。
“蚊王,你什么意思?”
“表面意思咯,”文净道人轻轻弹了弹指尖,嘴角含笑,凤目余光瞥向那道身影,“不服?”
那道魁梧的身影陷入了沉默。
“废物,”文净道人轻哼,随即突然转身,血色纱裙飘舞间,将整座大殿照亮。
各处角落里,或坐或站或躺的修罗身影,由老而幼、由弱而强,大半都是面露怒色。
“血海修罗早已不复当年,竟还整日抱着一把剑幻想当年的美梦。
忘记你们老祖是如何死的了?有剑又能如何,元屠阿鼻都被你们找回来又能如何?
这般血海,倒不如就此枯萎,还挣扎什么?
哈哈哈,哈哈哈哈哈!”
刺耳的大笑声中,文净道人与那银发少女已是没了影踪。
砰!
一面墙壁被铁拳砸碎,这残破的宫殿中回荡着压抑的怒吼声,但终归,渐渐平静了下去。
一道朝着幽冥界边界飞驰的血光中,文净道人看向自己手中提着的少女,略微思索,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。
算了,现在没办法跟海神大人联络,还是先把灵山给的差事办好,勿要节外生枝了。
‘本想给海神大人培养个侍女来的,毕竟冥河老祖的血脉,如今也挺罕见。’
嗯?
文净道人眼尾一挑,仙识扫向了酆都城方向。
看到那群扛着棺材、奏着乐曲的战巫已是走出了城外雄关,似乎是在朝幽冥界边界进发。
那戴着头套的地府勾魂元帅,此刻坐在石棺上,随着后面敲锣打鼓的节奏,不断扭动强壮的身躯。
文净道人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,突然感觉,自己辛辛苦苦在西方教卧底,始终是不如直接对海神大人效忠……
快乐。
……
正此时,南赡部洲西北方向,一座人族大城附近。
陆压老道背着大葫芦,自云间缓缓落下,仙识仔细搜索着城中各处的情形。
或许是太过专注,当他要落在地上时,脚下忽然一滑,堂堂妖族太子、斩仙飞刀拥有者、天庭追捕第一人,莫名其妙就朝着前方扑倒。
陆压一怔,但反应也是神速,身影轻轻一闪,直接施展出挪移术法,出现在十丈之外,稳稳地站好。
陆压道人眉头紧皱:
这种感觉,这种无缘无故就遭灾的情形,自己……曾经历过……
怎么回事?
为何又来了?
这霉运莫非是经周天运转?又或是妖族气运不足所导致?
“哼!”
他陆压道人,又如何会为这般霉运所困?!
当下,陆压道人闭上双眼,仔细搜查临近大城中的情形,发现自己要寻找的那位大人之后,施展变形之法,化作了一名中年妇人。
刚要迈步赶去大城之中,陆压道人额头不由得挂满黑线。
脚底板这松软的触感、微微的黏性,鼻尖嗅到的微弱‘芬芳’……
陆压咬牙,低骂着某只无礼的野兽,朝树林外走去。
这一路,陆压莫名其妙撞到了两只互相厮杀的野狼,走着走着,又莫名其妙走入了一群凡人强盗窝中。
虽然对他没什么威胁,但这些遭遇,确实有些坏他心情。
‘感觉这次霉运,比上次要轻松许多。’
陆压道人想到了太阳宫中自己差点练功练死的情形,也是禁不住打了个冷颤,心底道一句父皇保佑,略有些狼狈地出了这片丛林。
但这般小灾小祸,却是连绵不绝。
他化作的中年妇人,走在路上就会被行人无故撞一下,遇到两个孩童嬉戏打闹,还能将小竹箭射到他眼上……
要么就是,突然有一片云飘过,以他为圆心、直径百丈之内下一场瓢泼大雨。
陆压被气得道心轻颤,但有上次的教训,他强行让自己保持了冷静。
他怀疑有人故意整自己,但仙识探查各处,竟找不到丝毫踪迹。
总算,跌跌撞撞进了城,陆压化作的中年妇人一路低着头,默默走到了城中最热闹的酒楼侧旁小巷,站在巷口那名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老者身前。
是这里了,那位前辈的隐居地。
这是个头发花白的卦师,专门为人卜卦算命;
一张桌子、一只写着‘十卦九不准、一天算十卦’的桌围布,就是这老卦师的全部家当。
“咳!”陆压干咳一声。
老卦师头也不抬,有气无力地回了句:“算不了,今天的十卦用完了,客人改日再来吧。”
“是吗?”
陆压道人传声道:“前辈既留在此地见我,何以低头不见?”
“嗯?”
老卦师抬头瞧了眼,那双老眼中有些迷糊,嘀咕道:
“夫人您哪位?小老儿与夫人您见过?
诶?这位夫人,您印堂发黑,似有血光之灾啊。”
陆压道人拉过长凳,径直坐在长桌对面,笑道:“正是有这般灾祸,我才来寻前辈指点一二,不知,这灾祸是否可破解。”
老卦师扶着花白胡须,略微有些不正经的长相,显露出少许为难。
“要不,这位夫人在这里多坐半日?过了今夜子时,小老儿也就能继续为人卜卦,明日的十卦中,给夫人一卦也是无妨。”
陆压道人轻轻皱眉,言道:“前辈,我不宜在此地露面太久,不如你我找个僻静之地相谈。”
“这、这可使不得,”老卦师连连摆手,“虽然小老儿无妻无子,但也是方圆几百里有头有脸的卦师,与夫人您独处一室,怕是会惹人闲话。”
陆压道人垂眸,眼中流露出几分无奈,“前辈,当真不念昔日旧情了吗?”
“这如何说的?”
老卦师顿时精神了起来,仔细打量眼前这妇人,“我、跟您认识?”
陆压道人叹了口气,面带悲凉,却也知道自己无法强求什么,起身行了个礼,转身就要离开。
“咳!殿下?你咋过来了?”
突听身后传来一缕传声。
有个身穿短衫的中年男人,在隔壁酒楼底层窗户中探了个头出来,手中还端着铁锅颠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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