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节华胥之国 (第1/2页)
大环境底下谁都不好混,玄奘也好,道信也罢,抡起道德人品,绝对是上上之选,但是一涉及到自己宗派的存亡,就会使出各种手段,好的,坏的,卑鄙的,无耻的,甚至有些灭绝人性的手段都是这些好人想出来,做出来的。
都说佛门讲究清心寡欲,不计较身外物,现在看看道信的模样,云烨彻底的就不相信这种骗人的话,道信常年茹素,衣衫简朴,出行之时只要路途不远就会选择步行,他认为这是一种修行,老僧曾经说过他一个月有两斗米就能活的很好了,这话云烨也信,以道信的人品还不至于说假话。
听起来很矛盾,但是他们确实是现实存在的两极,一个道信悲天悯人,济贫救苦从不落于人后,一个道信为了少缴税,还佛门一个超然的地位,无所不用其极,在玄奘回来的这一刻,两个截然不同的道信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融合。
刚才踩着菊花宝相庄严的老僧,现在成了一个蝇营狗苟的市侩秃驴,让云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,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,没想着去祸害谁,道信担忧云烨会跳出来拆穿大家的各种谎言,所以才不惜自降身份的想用他和玄奘的交情来打动云烨,希望他嘴下留情。
“原来云侯对这些感兴趣,不如请云侯带着贵公子去小庙一叙如何?”
“多谢大师盛情相邀,可惜书院大考在即,云烨实在不敢懈怠,这些天就要彻底封闭玉山,好让学生们静心苦读,今日出来看故友回家,已是违反了书院的规矩,怎敢一错再错。大师好意,云烨心领了。”
听到云烨打算闭关,这就是说他谁都不准备帮助。一心一意的准备今年的大考。道信笑着恭祝书院学子旗开得胜,捷报频传。
云烨满怀感激的接受了老和尚的祝福,见和尚下楼走了,对单鹰说:“你也准备准备,参加考试,总是这样在瞎混不是个事情。“
“大哥,我家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。我怎么可能会去给杀父仇人当臣子,这样也很好,大丫过门之后,我悄无声息的过自己的日子就好,犯不着去呕气。“
云宝宝坐在爹爹怀里瞪着眼珠子看掌柜的那张胖脸,嫌弃的扭过脸。被丑人惊着了,大少爷的脾气发作了,指着丑掌柜给自己爹爹告状,希望能把丑人撵走。
单鹰自己不喜欢做官,云烨也不强求,从碟子里找出一块猪肝,塞给儿子,让他当馒头嚼。李容自己已经能够吃饭了。用勺子吃的很起劲。
大街上的人群随着玄奘的走远,也就散去了。只有那些虔诚的香客点着香,一路追随玄奘的脚步,去了荐福寺,今日那里有大法会,玄奘要在那里讲述自己的西行见闻,听说长安有名有姓的的勋贵都在邀请之列,云烨忽然笑了,这是别人的战争,与自己无关。
佛经里的佛祖其实与常人没有区别,吃了腐烂的食物也会闹肚子,被人暗算之后也会受伤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传着传着就成了神通广大,无所不能的大能者。
云烨认为,佛家的传播更像是一种思想的传播,而不是神通技能,很想说那些和尚都是些歪嘴和尚,唯恐自己的理念不被大众接受,就人为地添加了无数的糟粕,精髓反而被带有功利心的人们淡忘了。
达摩在中国始传禅宗,“直指人心,见性成佛,不立文字,教外别传”。佛陀拈花微笑,迦叶会意,被认为是禅宗的开始。不立文字的意思是禅是脱离文字的,语言和文字只是描述万事万物的代号而已。这也是为什么慧能大字不认识一个,但是却通晓佛经的原因,只要明心见性,了解自己的心性,就可以成佛。
百姓不了解自己想要什么,和尚们也没有很好地教导,于是,一苇渡江,、面壁九年,断臂立雪,只履西归等,这些美丽动人的故事就成了达摩的全部,至于拈花意,则变成了一种智力上的较量。
玄奘大概也是受不了歪嘴和尚的荼毒,这才打算去天竺求法,到了天竺,他发现哪里的高僧也就那么回事,自己等了十八天都没有人敢上来辩论佛法,不战而胜之下,法相唯识宗就已经在他的脑子里确立了。云烨说的没错,干嘛不自己写一本经书?
天竺的佛教已经变成了禁锢人头脑的工具,婆罗门(祭司)、骄奢淫逸,酷毒无比,稍有违逆便会杀人,美其名曰,超度,印度教中的圣女几乎也变成了娼妓的代名词,玄奘不相信这样的教派会是以敬爱世人,拯救苍生为自己的存在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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