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章 回家 (第1/2页)
“哼,作恶多端,那是她活该。”当年老焦氏和焦氏没少欺负韦氏和贺氏,韦成岚对她印象极其恶劣。
“舅舅,还有一件事我没说,老焦氏在伯母和我母亲生产时,不知做了什么,她俩便再也没有孩子了。”
韦成岚脸色一下子变了,好一会儿才恨恨地道:“难怪她死了没人埋,竟然还做过这么丧天害理的事儿!”
想到姐姐一直心心念念希望有个女儿,韦成岚就气儿不打一处来:“哼,她要是还活着,看我不打得她浑身骨头一寸寸的断。”
文瑾等韦成岚发泄得差不多了,才道:“哥哥听到这些,两天里都浑浑噩噩的,现在总算好了些。我不敢给二伯和二伯母说,唯恐出什么意外,就让他俩当钱先贵失踪了吧。”
“哼,便宜他了,才挨了几十板子,一顿夹棍。”
“秋后就要送到西疆军营了,做军奴呢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韦成岚总算是出了一口气。
文瑾从这里告别,便去了石卫村,视察自己的猕猴桃园。
蒋春做的挺不错,文瑾是从地里步行过去的,一路上,仔细观察了剪枝、墒情等,这么大一片,从这头走到那头,半个时辰都不够,她竟然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帖的。
“回去,就给蒋春发奖金!”文瑾一路念叨着,走进自己家院子。
开门看到一张脸,让她愣在那里——是贺氏。
贺氏也十分尴尬,愣愣的看着文瑾,也是无话可说,想当初,她对文瑾的原主非打即骂,从来没有好声气,再嫁的时候,文瑾跪了一夜,求她别离开,贺氏依然义无反顾,把发着烧的文瑾留给了韦氏,还好韦氏和钱先诚心底纯善,尽最大努力为文瑾延医问药,虽然文瑾的本主依然香消玉殒,但她穿过来之后,还是享受到了人间最纯真的亲情,不然,就算她再坚强,活在一个无爱的环境里,也会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,自暴自弃自寻死路。
贺氏现在活不下去了,想起她来了。
见文瑾愣愣地盯着自己,贺氏先是气馁,接着便恼羞成怒:“看什么看,再看,我也是你亲娘。”
文瑾在知道老焦氏做下的恶事之后,对贺氏还是存了点儿同情心,可现在一面对这张凶狠的脸孔,心里的柔情顿时烟消云散,不客气地冷冷回道:“我病得要死的时候,怎不知道还有个亲娘?这辈子,我只知道有二伯母。”
“你,你,你长大了是不是?若没我,你还不知道死在哪个旮旯呢。”贺氏恨恨地道。
翟氏在一边想劝架,又不知该说什么,这个女人过来,说是东家的亲娘,她糊里糊涂给收留下来,没想到这当娘的,根本就和儿子不对盘,想到自己的好心,给主子添堵,翟氏就急得直转圈。
文瑾反而心平气和了,和这样的女人生什么气啊,她只是冷血,却不曾害人,让她自食其力好了。
“贺氏,我不想叫你娘,你也别在这里摆谱,说吧,是在家纺线织布做衣服,还是去地里干活儿,选一样。”
“你,你敢让我干活?”
“想坐着吃现成的,我这里没有,你看谁肯收留,找谁去。”文瑾一甩手,便准备去内院,贺氏着急了,冲上来想拉住文瑾,被翟氏和石榴挡住了。
“我是她娘!”
翟氏还有些犹豫,石榴却坚定地道:“我只听公子的,再撒泼,看我不把那边的男人叫过来,把你叉出去。”
翟氏劝道:“你先别闹,有话好好说,公子年轻,少年人脾气大,要慢慢来。”
贺氏想了想,这么硬逼,估计文瑾真会立刻把她赶走,天下之大,却没有她的一块容身之地,贺桃花禁不住黯然神伤,眼泪巴拉巴拉地掉下来。
贺氏来这里才三天,每天缩在屋里,并没有摆出主子身份难为下人,翟氏还有心情替她难过:“你先坐下等会,我要进去帮着收拾屋子了,好久没住,被子都要晒一晒。”
“你前两天不是才晒了吗?”
“不住,又会潮的。”翟氏一边说着,一边急急忙忙进去,和石榴好一通忙碌,文瑾郁郁地坐在香椿树下,漠然地看着眼前两人来回走动,心里乱糟糟的。
被子褥子一点也没潮,在外面略略见见阳光,便拿进去铺到了炕上,热水也烧好了,石榴过来,问文瑾要不要泡澡。
“好吧。”文瑾忽然觉得很累,她的心情,见了贺氏,更加纠结,她就不明白,为何世上总有些人,自己不愿付出,对别人提要求时,却那么理直气壮。
文瑾按照后世的浴桶样子,让人用桐木做了一个,上面用树漆刷过,紫黑的颜色,锃亮锃亮的,质地也比较轻,石榴一个人,都可以搬得动。
石榴烧水时,放了一包香草,夏天了,蚊子已经开始肆虐,用艾叶、菖蒲、藿香等配成的香料,不仅闻起来舒服,还有驱蚊、活血、除湿的功效。
文瑾尽量把头脑排空,享受难得的安宁,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,让她身心俱疲,回到山窝,亲情温暖了她冰冷的心房,来到石卫村,则是希望一个人静静的独处,治疗她内心的不安,老焦氏和钱先贵的狠毒,太过颠覆文瑾的认知,刚开始她还强撑着,到了家里,心里的那股气泄了,文瑾觉得特别的疲累。
天气已经热起来,石榴又不时帮着加点热水,文瑾泡了足有两刻钟,石榴帮着给她搓了背,和橙果强行把她拉起来。
文瑾穿着一身元白的棉纱中衣,慵懒地斜靠在竹躺椅上,翟氏进来给她送茶水,猛然看到一个绝世美女,黑幽幽的头发,如瀑布一般从躺椅的背上挂下来,吹弹可破的小脸,黑亮如珍珠一般的眼仁,悬胆鼻樱桃嘴,她以为年画上的仕女,已经只能是天上的仙女才有的颜色,没想到人世间竟然还有比年画长的好的女人。
翟氏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——皇上要是选美,她的主子都够格了。
橙果见娘这么呆站着,急得一个劲儿使眼色,最后只好重重的咳嗽了一声,才让翟氏猛然惊醒。
“进来也不打招呼,以前教你的规矩呢?”石榴也长大了,又一直跟着文瑾,在下人跟前,早就养出了说一不二的威势,
翟氏腿一弯便跪在房子中间的蒲团上:“我,我……”
“今后做事不要这么鲁莽。”
“是!”
“主子是个女子的事儿,只许我们几个知道,我要是再发现有人知道,就拿你是问。”
“我保证,保证绝不传二耳。”翟氏连连保证,甚至举手赌咒,石榴才让她起来。
橙果看到母亲被责罚,一直低着头,用布帕帮文瑾擦头发,翟氏退出后,文瑾给石榴了一个眼神,石榴便从炕头一个柳条小箱里拿出一个荷包,这是橙红绣的,大红的绸子底色,上面有几朵淡绿的春菊。
橙果惊讶地接过来,被荷包里硬硬的小疙瘩膈了一下手:“公子?”
“给你就拿着吧。”文瑾道。
“橙果,你娘都不知道是公子是女人,可见你果然保得住秘密,说到做到,就该赏赐。”
“银子你自己收着,或交给你娘都行。”文瑾叮咛,“石榴,再给她一包香草,橙果大了,可以佩戴个香包,装扮装扮。”
石榴笑嘻嘻的又给了橙果一个小纸包。
晚上,翟氏接过女儿给的银子,心情复杂,下午被责罚的时候,她很恼火女儿竟然给自己保密,现在,她已经想通了,自己都发誓要对男人保密,想当初,女儿肯定也发过这样的誓言。橙红还好,毕竟年纪大,懂事,可橙果还小,能做到言出必行,多么艰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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