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五章 独立 (第1/2页)
金关山见儿子的心思更加迫切,他和大太太换了干净衣服,连鞋子都是崭新的,两人相互搀扶,上了家里的马车,钱隽依然骑了马,陪这对老夫妻一起去迎接。
金家族人一部分被留下守着丝车,多数都跟着马车往镇子外面走,他们忍不住好奇,想要知道金大郎如何九死一生,经历十年磨难,竟然能够生还。
文瑾抱着儿子金金,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,夏阳嘟着嘴被留在家里,和小钱钱的奶娘,照顾熟睡的小主子,春明兴奋异常地挤在文瑾身边:“大奶奶,你说,这个金大郎像不像姑爷?”
“我又没见过,哪里能知道?”
“我想啊,他肯定和大爷有几分像的,金老爷都和姑爷有几分像。”
文瑾觉得也是这样,她还没点头,小金金忽然抬起头:“我最像爹爹,那次白胡子的舅老爷说,我跟爹爹小时候一模一样。”
“好好好,你最像爹爹。”文瑾亲昵地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。
“钱钱不像爹爹,钱钱像娘!”金金强调。
春明笑得前仰后合,逗金金道:“像大奶奶才漂亮,你为何非要像大爷呢?”
“爹爹武功盖世,娘花拳绣腿,我将来要当神功盖世的大将军,不能像娘——”
猛然看到文瑾的脸板下来,金金连忙闭上嘴巴,好一会儿才伸出肉呼呼的小爪子,拉着文瑾的手:“娘亲,金金当了神功盖世无敌大将军,给娘买好多好多松花糕——”
春明快笑得上不来气儿了,嘴里夹缠不清地说着:“你爱吃松花糕,还当天下人都爱吃了。”
文瑾也被逗得破功,“扑哧”一声笑了起来,搂着儿子,爱意无限地说了一句:“好儿子!娘等你长大,和你爹爹一般神功盖世,武艺天下无双。”
“外公说我将来成就不可限量!”
“嗯,你外公阅人无数,他说的话,肯定是对的。”
“娘,什么是不可限量?”……
有了小金金这个开心果,多远的路途,都不会感觉无聊烦闷,马车停下来,文瑾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,前面来了几辆马车,大该是迎接的人到了。
两边的马车都停下了,但车里的人,却迟迟不出来,或许是近乡情怯,又或许是太过激动,四肢已经不听使唤了,钱隽下马,搀出金关山,这个在天灾面前面不改色的硬汉,此刻竟然抖成一团,他声音颤抖地叫了一声:“大郎——,是你吗?”
“爹——”对面马车滚出一团人影,马车边上的护卫手疾眼快地扶住了,这人抬起头,一瘸一拐往这边走,满面都是泪水,“爹爹,娘,大郎不孝——”
金大太太钻出马车,朝儿子扑去:“孩子——,大郎——”
一家三口抱在一起,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,旁观的人,无不眼酸鼻塞,不知不觉,已是泪流满面。
后面马车里,钻出几个小萝卜头,文瑾看了一下,竟然有四个,一个大点的女孩,五六岁的样子,带着三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,最后钻出一个年轻女子,怀里还抱着一个和钱钱差不多的小男孩,在人们惊异的眼光中,再下一辆马车钻出一个老头,身边竟然还有个萝卜头,五六岁,是个男孩。这也太能生了,二十二岁的青年人,如何能有这么多孩子?
“双胞胎,这一家怎么这么多双胞胎呀?”春明嘀咕道。
文瑾细细一瞧,不对,对面的萝卜头,老大和老二是一对龙凤双胞胎,三四五应该是三胞胎,真是英雄的母亲,这个社会如此低劣的医疗条件,他们竟然都能健康地活下来,奇迹呀奇迹。
令人感动不已地重逢场景,被这一串小萝卜头的出现给彻底打乱,金大郎咧嘴给金关山夫妇笑了一下:“爹,娘,这就是春娘,那是我丈人。”
“亲家!”金关山迎上去。
小萝卜头有点畏缩地钻到老头身后,看着迎面走来的人。
“来生,快叫祖父!”金大郎急忙叮咛儿子。
那位岳父有些抵触地看了一眼金关山,但最后没说什么,任由孙子对着金关山怯怯地叫了一句:“祖父!”
金关山激动地:“哎!”了好几声,他从亲家公手里,接过孙子,抱在怀里。
金大太太比男人忙多了,她对着四个小女孩走过去,那个怀里抱着孩子的母亲,急忙教孩子道:“叫祖母,快叫祖母!”
大点的女孩先开口:“祖母!”
三个小的也跟着:“祖母!”金大太太伸了伸手,不知该抱哪个才好,春明赶紧把手里的点心盒子递过去,金大太太打开,抓了一把糖角子:“乖,吃糖!”
几个女孩显然以前生活不是很富裕,一个个虽然怯生生,但都在看到娘亲点头同意后,都迅速地拿了一个放进嘴里,小心的吮吸几下,脸上立刻绽放出满足的笑容,一个活泼些的小女孩,还说了一句:“祖母,真甜!”
大太太在仆人的帮助下,终于把四个孙女全部放进了马车,她在安排好了新认的媳妇,也跟着钻了进去,金关山把亲家公请进了马车,又亲自扶着儿子也坐了进去,这才钱隽的人手里要了一匹马,抱着大孙子上了马背,金家族人前拥后呼,兴高彩烈往回走。
文瑾从车窗上往外看,找了两圈,也没看到金关中和他老婆,这俩,竟然也知道没脸见人?
金家把准备好的丝车都收了起来,这天中午,又一次大摆筵席,庆祝找回了儿子,这一顿饭,直吃了两个时辰还未散,不是因为有多少菜肴,而是仓促之间,上菜慢,再就是,金家的族人都在询问大郎这些年的经历,金大郎几乎有问必答,虽然有些部分语焉不详,但人们都能听出来,这个昔日千娇百宠的大少爷,吃足了人间的苦,经历了人们难以想象的磨难。
“回来就好了,今后,咱金家人上下齐心,大郎再也不会吃苦了。”金五爷拉着侄孙的手,老泪纵横。
宴席将散的时候,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,一个金家的下人,匆匆走到金关山的身边,对着主子耳语了几句,金关山脸色大变:“竟然是真的?”他猛一拍桌子,“把那个畜生带上来!”
吃饭的人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很快有人被拖上来,却是金关中和他的老婆金二太太。
“怎么回事?”院子里的人交头接耳,不明所以。
金关山站起来做了个罗圈揖:“诸位叔叔,兄弟,侄儿,帮着找回大郎的这个——”他这才想起来,不知该如何称呼钱隽,他微微一顿,便用了一个词语代替,“这位公子回来说,大郎当年,是被自己人骗出去的,我还不信,路上问过大郎,果然如此,我依然还不信啊,就派人盯着老二夫妇,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,他俩若不是偷偷把大郎骗到荒郊野滩,然后躲起来,把大郎丢给了拍花子的,为何今天要逃跑呢?”
金关中和老婆一人挽着一个大包袱,打开是银子、铜钱,还有衣服,里面放的有些乱,显然收拾时很仓促。金关中见全村人都去吃酒席,他以为这时候开溜,万无一失,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严密监视了,还没出村,就被抓了个正着。最初的慌乱过后,金关中嘴硬地狡辩:“大哥,你竟然派人监视我!我不过是要跟着老何回淮州,哪个要逃跑?我没有骗你儿子出去玩,我没有做过那事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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