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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四章 昔我往矣

第一百三十四章 昔我往矣 (第1/2页)

姜望走得很快,前脚还在三分香气楼坐下来准备宴饮,后脚已在临淄外。
  
  将无边风月都暂歇。
  
  不过他倒是没有如姜无忧所想的第一时间出海,而是传讯让白玉瑕带人先去决明岛,自己则横空南下,掠飞昌、弋,直赴天刑崖。
  
  他此来有两事。
  
  一则探望在三刑宫作客的余北斗,答谢那一枚在妖界帮他挡了灾劫的齐刀币。
  
  二则,执掌矩地宫的吴宗师,在重玄褚良的请托下,拿着重玄胜所搜寻的一些证据,亲往新安城质询,结果无功而返。
  
  此事重玄家已经付出了相应的代价。
  
  但他作为这起事件的起因,仍想要承担责任。
  
  “余真人已不在三刑宫?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  
  姜望是通过矩地宫卓清如来寻到的规天宫剧匮真人,也直到现在,才知道这几年的时间里,号称卦演半世的余北斗,竟是在三刑宫中坐囚。
  
  他这才知道,为了降服所谓的“芥藓之疾”、“区区小魔”,余北斗付出了怎样的代价。
  
  不仅仅是那只珍贵的左眼。
  
  还有一位逍遥自在的当世真人,坐困铁律笼的点滴岁月。
  
  甚至也不仅仅是这些。
  
  姜望不知道铁律笼是什么地方,但仅从这个名字,也大约可以想象得到它所代表的煎熬。
  
  说句不好听的,余北斗在这个世上,已无亲无故,无友无师,又不打算传道,前路又绝……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做些什么,以他当世真人第一的算力,什么逍遥日子过不得?
  
  偏偏奔波自苦,搅得自己劳累不堪……而悄然无声,既不传道,又不传名。
  
  何苦来哉!
  
  世人说起真人余北斗,在最近这些年头里,大概唯一能想到的一件大事,就是他站到景国镜世台的对立面,走上天刑崖,请三刑宫,为姜望正名。
  
  而他自己在断魂峡里的更壮阔的波澜,在姜望离开后,与血魔并未停歇的艰难斗争,全都哑于暗室……
  
  余北斗当初来这天刑崖,是在那样的状况下!
  
  姜望忽然就理解了,为何那时候他送《有邪》到三刑宫,在离开的路上,余北斗会挤进他的马车里,对他横眉竖眼好一顿挑剔,最后还胖揍了他一顿……
  
  想来余北斗虽已决定独自承担一切,但坐困铁律笼一坐就是数年的他,也很希望有人能看看他,关心一下他吧?
  
  剧匮是一个非常强硬威严的人,面对大齐武安侯,和面对一块石头没有区别。就连同属三刑宫的卓清如,在他这里也没有特殊。
  
  对于姜望的问题,他只是公事公办地回道:“上个月的事情。”
  
  又严谨地补充道:“道历五月十五。”
  
  竟是在自己逃回武安城的第二天。
  
  姜望有些莫名的唏嘘,又问道:“前辈可知,余真人去哪里了?”
  
  剧匮摇头,他摇头的时候,眉心的闪电之纹仿佛随之漾出电光来:“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  
  姜望轻叹一声,不知何言。
  
  私心希望余北斗是去逍遥人间,而不是仅以独眼继续斩妖除魔。
  
  剧匮又道:“不过他留了一句话,说如果你哪天良心发现来看他,让我把这句话转述给你。”
  
  这句‘良心发现’,的确很有余北斗酸不溜丢、含沙射影的风格。
  
  “什么话?”姜望问道。
  
  “以后不用来了。”剧匮慢慢地道:“这就是他让我跟你说的话。”
  
  姜望哑然失笑。
  
  这个余真人,真是一天不捉弄人,就浑身不自在。
  
  走出铁律笼,离开三刑宫之前,竟特意留这样一句话来等他姜某人。枉他听得郑重其事,还以为姓余的留下了什么传世秘法、济世良方……
  
  剧匮说完余北斗交代的话,便转身回了殿中,全程无任何额外的交流。
  
  卓清如在一旁道:“剧真人就是这样性格,倒不是针对谁。”
  
  姜望道:“剧真人肯浪费时间来答我,我已是非常感谢。”
  
  因为林有邪的缘故,他同卓清如算是结识了。但对三刑宫,他其实还很陌生。
  
  规天宫少履人间,矩地宫通常非绝地不至,“负棘悬尺,绳天下之不法”的刑人宫,也很难在齐国这样的霸国施加影响。
  
  法入齐为齐法。
  
  他同这法家圣地的接触其实寥寥,不过有限的几次,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每闻其名,都肃然起敬。
  
  垂发如弦的卓清如在前面走,风撞仪石,威威不绝。
  
  她的声音比仪石之响更有力量:“宫主说见则不必,三刑宫自有仪矩,他查人族天骄之陷,也非特意为谁。让姜兄不要有什么压力,不忘初心,砥砺前行便是。”
  
  姜望肃容道:“姜某受教了。”
  
  与矩地宫执掌者吴病已目前只缘一面,但宗师之风,浩荡千里,令人难以忘怀。
  
  “姜兄可要归齐?”卓清如问。
  
  “不了。”立在这天刑崖上,大齐武安侯眺望远方:“我就从这里出海。”
  
  海浪一段段地撞击在崖壁上,一次次粉身碎骨,而碎折天光。
  
  卓清如也看向远方的海平面,多少暗涌在其中:“你自妖界归返也才月余,这便又要出海征伐,齐廷是否太不体恤?”
  
  姜望只道:“每一刹光阴都紧迫。”
  
  “或许这便是你天下扬名的原因。”卓清如感慨道:“我最近常读《有邪》,常读常新,齐国真是一个出人才的地方。”
  
  姜望抿唇不语。
  
  “姜兄此次出海,可有定下什么目标?”卓清如又问。
  
  “目标谈不上。”姜望淡声道:“无非是检验那些个海族假王,成色如何。无非是为海疆尽一份力……也无非是修行。”
  
  今日他未着侯服,却比上次来这里,更见威仪。
  
  那山道上的仪石,竟似为他而响。
  
  卓清如点了点头,忽然道:“我最近正打算负棘悬尺,列游天下,还没想好第一站去哪里。方才我突然想,择日不如撞日,不然便同武安侯一起出海……不知是否方便?”
  
  姜望有些惊讶:“卓师姐还未游过学?”
  
  对于“游学”,姜某人并不陌生,当初他与许象乾的结识,就是在这家伙的游学路上。
  
  只不过别人游学,是负笈远行,看天下风景,品世间道理,增益修行。
  
  许高额游学,是跟着照无颜跑,天涯海北都顺路。
  
  就像他一次酒后所言——“学问皆在美色中。”
  
  抛开这些个害群之马不提,游学本身是一件相当有意义的事情。
  
  天下学派,都有游学的习惯。既是锻炼弟子,为天下人做一份力所能及的贡献,也是为了更深入、更具体地传播学说。
  
  儒家负笈仗剑,行远路,鸣不平,荡贼寇。
  
  墨家负铜箱,内藏器具若干,机关若干,勤为人事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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